往事

鸡祥如意1 · 发表于 2023-6-4 21:4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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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的年纪，我去了砖窑厂，那是一个山东的老乡开办的，他请的技术老师多是山东过来的，烧砖，码窑应该算技术活，他还喊来了他的山东的弟弟，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的山东大汉。
他的弟弟主要来给他帮着管理，他弟弟家眷都在山东，他一个人过来，没多久就跟窑厂的几个中年妇女好上了，他们都喊他二哥，二哥走路缓慢，总是笑眯眯的，一天晚上我正在窑洞里出砖，灯泡照的我出砖的地方亮堂堂的，其它地方都黑乎乎的，我正干着活，突然听到窑洞的黑暗处有嘁嘁喳喳的说话声，我吃了一惊，本来一个人在荒郊野外的窑厂就有些胆怯，一听到奇怪的声音更是害怕，我停下手里的活，手里摸着一块砖头，向着嘁喳声慢慢走去，还没走到，就有人说话了“不干活你往里面来干嘛？”我听出来了是窑主的弟弟，我才踏下心来“听见有动静吓我一跳”我说，“怕什么”他说“快去干活去吧，我在这里跟你做伴”我才放下心来继续装砖，但是听见严太太跟她说悄悄话的声音，严太太一家人都在窑上干活，连同他的做生意赔了大钱的丈夫。后来不出几天，我就听见严先生跟他太太吵架的声音，他们吵架不为别的，严先生发现了他的太太跟别人有染，就不顾儿子和厂子里其他人在跟前，跟他老婆大吵，他的一个儿子手指着他警告说“你就是我的父亲，你要不是我父亲我早削你了”那时候东北的年轻人很多都是亡命徒，一说话就急眼，急眼了就要干仗，嘴里都是那几句当地方言‘你他妈牛逼啥，你是不是找削啊，’后来老严头还是软了下来，男人只要没了钱，媳妇就不一定是谁的了。
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我常常一个人买了两个馒头边吃边向窑地的另一端野地里走去，等走到目的地，我的午饭基本吃完，我拿出兜里的笔和纸，记录着窑厂发生的故事，更多的是自己的感想，写日记给了我无穷的力量，也给了我生活下去的勇气，一日，一个山东老乡跟我聊天，因为他看到了我正在看鲁迅的杂文集小草，他有些惊讶“这书你也能看懂”接着又说“他老婆就爱文学，曾经在东北跟一个爱好文学的谈对象，后来那个人不愿意，她一气之下就去了山东，就嫁给了他”他说的这个男人后来我见到了，而且那个男人也跟我讲起了他的罗曼史，女主角就是他的老婆。
那是在一次乡里举办的农民文化节，其中特别介绍了当地一个诗人，就是这个女主角爱慕的男人，男人当时在报纸发表了好几首诗歌，也算是小有名气，后来在一次劳动中我遇见了他，跟他聊的很投机，他也是个直爽人，从不隐瞒自己的隐私，他跟我谈起他的恋爱，就是那个喜欢文学得女子慕名找到了他，并且有心想跟他处男女朋友，可是他当时觉得自己已经小有名气，就拒绝了女的，女子一气之下就嫁给了山东男人，后来诗人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成名成家，后来还是娶了一个乡村女子，他后悔极了，他说那个想嫁给他的女子是当地的美女，可是他太狂了，毫不掩饰他的后悔之情，我也很同情他，他跟我讲他经常去报社投稿，他还说那些年轻的编辑比较喜欢女作者，有时候男人的不通过，但要是女的很容易通过，他还说报社就是党的喉舌，我当时想，喉舌主要就是说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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