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风雨情（三）

老安 · 发表于 2018-4-30 06: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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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赶到，铲车己走在了前面。一辆9米6的卡车装着10层鸡笼的重载，歪在了鸡棚不远处。铲车吼了几下后，无奈地停了下来，车的一侧后轮己陷在路边的於泥里，底板己贴在了地面上，2米多高的鸡笼似乎要翻下来，全身而出是不可能了。

拉鸡的老板满身污泥地从车下钻出来，无奈地摇摇头。一个饲料袋剪悼底口，套在了脖子上。看来没带雨衣，只好用饲料袋护住上身了，下身己湿透，鞋不知是陷在泥里，或是没穿，赤着脚，扣着头灯的头上淌着雨水，焦急地尝试着各种办法。

这些挣钱的家伙看来也不容易。他们误了点，生意会被别人抢去，拉不到货，他们是要包赔那些在他们手里请货的二道猫小贩。小贩一天挣多少，他们就要赔多少。卖鸡的急，拉鸡的也急啊！

走进棚里，同行半倒在饲料袋堆上，一只手拿着手机搁在耳边，并未通话，两眼眯蒙着，看得出己精疲力竭。我推了他一下，满面倦容的他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地问
“几套？,”
“三套！”
“够了，好！好！”急忙起身打起精神，接过雨衣，朝着外面停放的一辆面包车喊，
:“雨衣有了，快卸车吧！”
车门打开了，几个装车人得瑟着，极不情愿地穿上了雨衣，多想睡会儿呀，可他妈的干的是这活，硬着头皮钻进了雨中。卸车了！只有卸掉转路上重装了！

回去走小路，电量还够用，家里有鸡我不敢多耽搁，告别同行我就回了。

虽是小路，路挺好的，走了一会，雨小起来，几乎没什么车，再不用担心车灯迷眼了，车速开得缓慢起来。猛然一个急转弯，吓出一身冷汗，差一点冲进沟里。睡意模糊了我的视线，一阵心跳，清醒了许多。刚走不远，倦意又上来，努力地瞪着眼睛，可脑袋木木的，心里混沌得一踏湖涂。狠劲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巴，勉强支撑着眼皮，不停地提醒自己，一一甭瞌睡，安全第一。

由于预报有雨，白天拢了两场粪。粪干了，下雨一淋，前功尽弃。要不收起来再出粪就没地方摊了。所以上午收了一场粪，下午又到几十里外另一个鸡场去拢粪。收完粪己擦黑，本想用雨布盖住，雨布还在棚的另一端，天已晚了，家里有鸡，用人在照顾，不放心，看天没有云彩，不象下雨的样子，也没遮盖就回了，回到家已是灯火通明。临时看鸡的舅舅己在路上打电话让他先回家了。

由于中午天气变化太突然，小鸡有些甩鼻，没来得及吃饭，拿块曼头就又驱车到一朋友家找些生姜来，熬了姜糖水让鸡饮上。睡的时候己稀沥地下起来。这边粪也没盖上，塑料玻膜就在粪堆边。可实在太累了！心里念叨着:下不大，预报不会准的，春天那有那么多中雨，忽悠人罢！宁可相信它没雨就睡下了。接着就一一一

下吧！明天什么都干不成了，好好去澡堂洗个澡，休息一下！一一可那些粪要晒，还有其它活追着呢！还是不下吧！一一

又使劲掐了一下大腿，提提精神，朝着家的方向消失在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