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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3 12:3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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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新思路:畜南下、禽北上
最新的研究结果表明,严重困惑国家生态安全的沙尘暴源头,主要来自严重退化的草原、农牧交错区的农田以及草原上干涸的湖盆。其中我国各类草原的退化是造成沙尘暴的主要诱因,在草原上开荒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剧沙尘暴。国家18亿亩农田中有近3亿亩是草原和干旱区绿洲垦“荒”而来的。
我国共有各类草地(典型草原、高寒草原、荒漠化草原、草甸草原等)60亿亩,是农田的3.3倍,占整个国土面积的41%。但是,如此广阔的草原并没有“喂饱” 数量仅占全国三分之一的牧区牛羊。连续多年的超载过牧,造成了我国90%的草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退化。
我国全部草原生物量只有干重约3亿吨。按照生态学的定律,只有当10%左右的草被食草动物消费时,才能保障草原生态系统不退化。按照这个标准,全国能够利用的天然牧草产量只有3000万吨左右,仅为秸秆饲料的4.3%。现行草原流行的载畜量计算是有问题的,是将草原生产的干物质全部让牲畜“吃干耗净”的。况且在实际操作中,牲畜的数量又大大超过了“理论”载畜量,这样草原没有不退化的道理。那么,如何有效地减少草原压力并科学恢复草原呢?
这个潜力在农田,而不在草原。全国18亿亩农田除了生产了约5亿吨粮外,还生产了7亿多吨的秸秆,这些秸秆本身就是优良的牧草。这些秸秆全部被牛羊吃掉,再通过粪便或沼渣还田,不但不会引起地力下降,反而增加地力。这样,全国10亿多只标准羊单位的“口粮”仅秸秆一项就能全部满足,甚至当国民消费水平达到世界平均水平 (目前我国城乡居民人均消费动物性蛋白不足世界人均的三分之一, 牛奶不足四分之一) 的时候,农区巨大的秸秆饲料也能满足。因此,今后牲畜的主产区应由内蒙古草原、西藏、新疆、青海等低光合生产的传统牧区进入山东、河南、河北、四川、湖南等的粮食生产大省。即畜要“南下”。
全国养鸡47亿只,平均每人年需求3.7只。但是,目前鸡在上述农区大量养殖,人禽争粮。更糟糕的是,农民们将鸡的生存空间缩小到几层到十几层的铁丝笼子里,喂养所谓的添加剂使其“速肥”,将生理周期由散养的300多天缩短到不足45天。这样产出的鸡肉,连养鸡户自己都不吃。违背生物规律的养殖和滥用饲料添加剂,造成了城里出现了大量 “肥胖族”;狭小的空间造成禽流感的蔓延,给国家的食品和卫生安全造成大量隐患。禽类需要的大量自由生存空间不在内地的农家院、更不在铁丝笼里,而在广阔的草原。且两只爪的鸡比起四条腿的牛羊来讲,它们对草原根本不形成危害,反而会有效控制草原虫害。因此,今后国民需要的大量真正的“柴鸡”以及“柴鸡蛋”应来自草原的传统牧区。即禽类要“北上”。
然而,遗憾的是,在农区,大量牲口的饲料被作为废弃物在田间地头焚烧。尽管国家明文规定不准烧秸秆,但是,规定归规定,因为我们没有给秸秆找到一个很好的出路,这个“令”根本行不通。农民烧掉的是牛肉、牛奶、牛皮、牛粪等许多值钱的东西。如果将秸秆充分利用起来,升值的部分可能是其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粮食价值的5到10倍。
山东等地的大部分农田,可亩产粮食1吨多,去掉所有的成本也就是纯收入500多元,还不如在外面打工一个月挣得多。而如果同时收获了3吨饲料(含水量70%),则可以使一个成年黄牛足吃150天,实现“2亩地1头牛”,而在草原这个数字是“75亩地1头牛”。牛使农户增值的部分约合每亩地2700元(如果牲口得到充足的食物每天可增重4斤,市场上肉牛5元以上,去掉加工成本2元)。要是改养奶牛,这个利润空间更大。
在畜牧业上,长期以来人们将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内蒙古、新疆、青海、西藏、甘肃、宁夏等传统的畜牧业上,甚至还有专家建议国家种植6亿亩的人工草地给牲畜解决口粮。实际上,如果利用好了上述农区秸秆,根本不用种草。
我们知道,人吃饭需要储备粮食,但我们很少为牲口储备“粮食”。而在牲口中,“饭量”最大的是牛、马、羊,这些反刍动物一年四季都不停嘴。他们吃的是草,但是贡献的是肉和奶。我们一方面辛辛苦苦地提高粮食产量,动员了全国的科学家提高产量,不惜农业污染(化肥、农药、地膜、杀虫剂)甚至转基因的巨大风险,但是增长的粮食中很大一部分给猪和鸡吃了。国家以粮食为主的精饲料工业发展迅猛,最早进军中国饲料市场的泰国某饲料企业早就赚足了农民的钱。还有人发明了饲料添加剂等让猪、鸡们长得更快,使城里人不敢消费养鸡场里的鸡。而“六畜”中不与人争粮的牛、马、羊的“食物”却没有人生产经营,农牧民家里的大牲口经常是“吃了上吨没有下顿”。有的干脆不养大牲口了。
在古代和近代,农业秸秆的去向一是喂牲口,因为农民需要的畜力来自耕牛;二是做饭取暖的热量也来自秸秆。如今,拖拉机取代了畜力,化肥取代了有机肥,煤炭和天然气取代了秸秆。但是拖拉机不产粪,种地没有有机肥呵护是非常危险的,农田出现的环境污染、地力下降以及种植业成本增大等问题,概与化肥取代有机肥有关。煤炭和天然气有用完的那一天,最终涨价后农民们用不起。
因此,要合理解决大牲口口粮问题、农业可持续发展问题、能源问题,一个以消耗作物秸秆为主的粗饲料加工工业必须跟进。这其中巨大的利润空间,可为种植业、养殖业、运输业、机械加工业、有机肥业、能源工业、服务业等所公平分享,市场这个无形的手可以使该产业链运转起来。如果将全国的7亿吨秸秆充分利用起来,这个“大饼”的直接价值就可以值6000亿元人民币, 还不算为国家节约土地1000亿万在内。
同样道理,要科学解决中国的草原退化问题、草原虫害问题、禽类食品安全问题、禽流感问题,有着大量空间的草原是养鸡等禽蛋的理想之地。2005年,笔者在内蒙古正蓝旗做过一个实验,300亩草地可以养鸡15000只,每亩可养50鸡,去掉成本和人工费,亩可收入500元,是传统养牛和羊的50多倍(目前内蒙古退化草原的产值不足10元/亩)。
农区养殖要突破秸秆饲料运输难、贮存难、吸收难、转化难等众多难题,根本的突破就是为牲畜生产草“面包”,其中微生物和酶制剂、加工机械和外包装的技术创新,根本解决了青储饲料加工成本昂贵、时间短、烂窖、吸收转化低的许多问题。在山东莱西市,笔者几乎见不到一根玉米秸,全市近10万头奶牛(计划发展成30万头)将能够吃的黄秸秆也不放过,当然更不会有人舍得烧掉了。在牧区养禽是解决市场问题,只要大城市居民认准消费来自草原散养的鸡而不是来自农区笼子里的鸡,哪怕价格接近,这个市场也会很快形成。
建议国家加强“畜南下、禽北上”这一既解决草原退化、又解决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重大课题的研究,在农区和牧区分别建立示范区,利用技术和市场优势带动产业发展,实现生产发展和生态良好的宏伟目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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