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五，上学》

鸡祥如意1 · 发表于 2023-9-15 0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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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来了，阳光灿烂，院子里的榆树槐树都绽开了绿叶，在微风下摇摆，不知不觉间榆钱儿挂满了枝条，槐花儿也开的烂漫，春河的奶奶踮着小脚，端着簸箩摘上几朵，拿到屋里掺上玉米面做榆钱窝窝头，爷爷是个退休老师，在学校里找了份厨师的工作，给住宿的外地老师做饭，春阳上学的事也说成了，搬着小板凳，母亲领着，春河帮着又搬了个写字的小八仙桌子去学校，学校就在村子的一家没人住的民宅里，单独的一个班级，老师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高高的个子，匀称的身材，端庄的五官，齐耳短发简直无可挑剔，老师的儿子也在这个班里，很帅气的小孩，但是调皮捣蛋是出了名的。
   春阳被安排在教室的前面，学校的课程已经快进行一半，老师担心他跟不上班扯班级的后腿，他告诉比春阳大一级的春河回家给春阳补补课，春河满口答应，可是放学一回到家他就带着春阳去玩，摔跤，打坷垃仗，甚至放学的时候趁着学校没人，往门锁里塞土，塞纸屑。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看着一群同学围着老师，老师用一根细铁丝把纸屑或者土一点一点抠出来，有的女同学小声的骂干坏事的人，男同学心里是感激的，他们不是万不得已，是不愿意进教室的。
   期中考试的时候，原本以为跟不上班的春阳竟然考了班级第二名，第一名是个女生，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因为她聪明又美丽，班级里男生都嫉妒她，星期天的时候，几个男生玩着玩着就商量去女生家门口，往她家门上呼泥巴，往院子里扔土块，不知谁喊一声大人来了，就都拼命的四散奔逃。
   这个优秀的女生叫秀芳，秀芳成绩突出，也是所有学生难以超越的，老师这才知道春阳脑瓜好用，但是再好用只能是第二名，有秀芳在，他就永远当不了第一名。
   班级里第三，第四名甚至前十名除了春阳都是女生，但是班长确是一名男生，每天老师走进教室，班长都会大声的喊着，“起立”同学们刷的站起来，班长接着喊“敬礼”同学们都猛然举起右手手掌，放在右眼角上，不知道是给老师还是给黑板上方并排排列的马，恩，列，斯，毛的画像敬礼，班长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师，见老师点点头，班长就喊一声“坐下”，同学都哗啦一声坐下了。老师拿着粉笔的手开始在黑板上写字，这种吱扭吱扭的写字声对于厌学的同学来说就像晚上睡觉听到老鼠在啃着床腿，极度的不舒服。
   班长的表现越来越不佳了，他的地位也摇摇欲坠，有一天，老师提问他回答不出，老师甚至警告他，再不行班长别干了，换春阳的，同学们都回头看了看春阳，春阳才知道，自己在老师的眼里，是男生中最优秀的一个，家长也喜欢学习好的孩子，春阳也被好多家长所熟识，连小孩子都认识他，两个小女孩去学校找她的姐姐，见到春阳就问，“我姐姐呢春阳”弄的他怪不好意思。
   那个叫彩云的小女孩也和春阳一个班，彩云长的好看，嘴也会说，就是学习不好，她平时也挺努力，念书的时候放开喉咙，振聋发聩，当时所有的小学生都这样，不管学的好不好，念书都很卖力，可着嗓子喊，好像这样跟老师表明我是用功的，但是检查作业还是很多被老师揪了出来，教鞭啪的打在头上，有的当时就哭了，没打到的也胆战心惊，老师的这种教育方式当时很流行，家长也都理解配合，没有因为老师打孩子而去控告老师，别说老师，回家家长也打，小孩子不能惯着，讲道理听不懂，只有打疼了才能长记性。
   彩云一头的乌发，好像一片黑云覆盖着，教鞭打在蓬松的头发上，疼痛要少一些，对于这样的女生老师常常改变方式，教鞭专打男生的光头，女生她就揪住耳朵，从座位上提起来，彩云的嘴疼得直咧，有时候眼睛不满意的暼老师一眼，这一眼要是被老师发现就会加重处罚。
   因为春阳学习突出，彩云也对他刮目相看，还跟班里其它同学说春阳去过他们家，论起来还是一家人呢，春阳不善言谈，对彩云也有好感，尤其看到彩云那双会说话的好看的眼睛，春阳就是喜欢，调座位的时候，老师居然把他们调在一起，为了防止两个男生在一起淘气，老师常常安排一个男生挨着一个女生，那时候男女比例基本平衡，女生的眼睛除了看黑板外，还偷偷观察男生，只要男生有一点小动作被发现，就会举起手来告诉老师，当老师惩罚的男生痛哭流涕，女生就有一种成就感，就像举报了一个阶级敌人。那时候女生成了男生的敌人，春阳也有小动作的时候，彩云没有举报过他，春阳也“知恩图报”，有时候彩云给他这个班级组长背课文卡壳的时候，春阳也提醒她几次，能通过也不难为她，小小的班级就是一个小小的江湖，小小的社会，人际关系的雏形就在这里形成了。
   上学对大多数孩子来说都是痛苦的，他们喜欢疯，喜欢玩，喜欢恶作剧，他们对于性别的概念还是模糊的，但是社会上一些不良的言论还是影响了他们，小小年纪居然偷看女厕所，也是被一个年龄大的带头，男女厕所是挨着的，中间隔着一个土墙，年代久了，土墙的下面阴暗潮湿，碱的薄了不知被谁弄了个小洞，下课上厕所就有男生趴在那看，后面的男生就去效仿，这事被女生发现了就告诉了女老师，原来以为非的挨揍的男生没想到这次女老师一反常态没有追责，她只是笑着对告状的女孩说“小孩子怕什么！”从那以后男生也不偷看了，女生也不告状了，有什么好看的呀，有一次春阳上厕所，发现一个叫小宝的男生袖子在厕所的土墙上蹭来蹭去，原来小宝好奇心上来也想偷窥女厕所，心情紧张激动忘了观察四周地形，趴下的时候袖子不留意按在了屎上，他吐着口水皱着眉头一脸的狼狈相，这也算对他的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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