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来灵感，写了一篇文章

hh小二 · 发表于 2023-6-25 14: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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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

   红砖砌制的老灶台燃着金黄的火苗，夕阳下归家的牛羊群正翻过小山岗，村口的小河不紧不慢地流淌着，还有傍晚时分疏星朗月下那些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然而时光逝去，青春作古，我们正无力地徘徊在城市与乡村之间，无处安放自己失落的灵魂。
      村西口的乱坟岗，多年前就被赵大叔开辟成了耕地，他不知道我的那头老黄牛，曾在那里陪我度过了多么美好的童年。小时候放了学，我除了写作业之外的首要任务就是放牛，乱坟岗里的草并不茂盛，但是老牛就喜欢吃这种刚没蹄的浅草。也可能是天天来都习惯了，尽管邻居经常有人说，这片坟地到了夏天的晚上经常会传出诡异的声响，可是我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过。一九九八年夏季，奶奶去世了，举行葬礼时家里大人们都忙着各种仪式，年幼的我在悲痛之余还没有忘了我的老牛饿了一天，时至深夜我牵着牛默默地走向村西口的那片乱坟地。老牛是通人性的，我坐在一个坟顶上数天上的星星，它就低头慢慢地吃草。在我作放牛娃的童年回忆里，有两个终生难忘的画面。其中一个就是，那天晚上在坟地里我揽着老牛宽厚的脖颈数天上的星星。还有一个，就是有天黄昏，老牛吃饱了看着西方发愣，我就用手为它梳理脖颈的毛发，过了一会儿没想到它竟转过头来舔我的胳膊，老牛的舌头是那样的粗糙有力，它在用自己的方式与我交流着，教给了我坚忍和力量。后来老牛老去了，我曾专门写过一篇文章来纪念它。
      家里土地贫瘠，那时候绝大多数的地里只能种植抗旱能力较强的花生和地瓜。收花生的时候父母就会把刨来的生秧垛在粮场边，父母每晚摘花生一直摘到深夜，我就睡在父亲搭建的小帐篷里，第二天醒来被子已经彻夜的露水给打湿了。而收地瓜的时候需要把地瓜切片晾晒，这东西最怕遇上阴雨天气，地瓜干一经水淋就会霉烂，烂了就没法磨面，也无法卖钱。一旦天气有变，父母就带着我连夜去地里抢收地瓜干，父亲赶着牛车，我和母亲坐在车上，有时收拾完装好车再赶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半夜。
      过了农忙季节，才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小伙伴们一起上街，玩抓石子、打拉子、打瓦、打弹弓、玩洋火枪、跳拉拉秧、满街捉迷藏，闹腾得个个满头大汗，也不知道害饿害困。每天半夜都有谁家的父母，在街头扯着嗓子吆喝自己家的孩子快回去吃饭睡觉。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愁的滋味，就只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好迎娶邻家的漂亮女孩。时光就这样悄悄地老去了，那些童年的游戏，随着我们的青春一起被丢弃，而邻家的女孩也嫁去了远方。
   老院墙里依旧缥缈着淡蓝色的炊烟，孤独的老人坐在村口的石阶上熬着日子，沧桑的老碾台碾不尽生活的酸甜苦辣，老槐树还伫立在那里等待远走他乡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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