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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与“戒”:重谈这些年用药的那些囧事 “养鸡用不用药?用什么药?用多少药?不是一种主观意愿,而是一种客观需要。”赵德峰老师。
这个话题目前来说是比较敏感并且充满争议的,本来不打算多谈,不过由于我自己就是个典型的“瘾”(老是看着鸡有病,用兽医的眼光看鸡群。不用药心里闹腾。)很重的货色,卸了妆把伤疤露出来照照镜子同时给大家看一下未免不是一种自我鞭策。
在养鸡之前,我做了7年基层技术服务。养了快八年鸡了,第37批再有十天就上了,虽然一直在努力,但是毒瘾一直没有戒彻底。
这么多年我一直有这样的很操蛋的隐痛:鸡群出现问题,思维太过主观化(有病没病先用上药再说),容易将问题复杂化(小毛病当大毛病治),用药不节制(可用可不用的都用),生产成本中的药费始终居高不下,存在极严重的资源浪费。
再次把伤疤揭开,会发现以下几种浑浊的病变:
1.“很多药物是给人治心病的,不用药不是鸡受不了,而是人的心理受不了,疫情严重的时候表现尤为突出。”被疫情逼迫而长期形成的用药物进行疫病防控的意识近乎偏执,这个老司机们或都有同感。尽管自己养鸡的过程中很努力的去克制,但是长久积累的思维习惯依旧会不由自主地占上风。不管鸡有没有问题,管理做的如何细,思维中总是会考虑到药物的作用(没病防一防会比较保险)。有点小问题,用起药来都比较狠,总是希望一下子就解决掉。(用药一定要稳准狠)
2.日常用药安排前看鸡群情况做决定的时候,思维中主观假定的情况总是会左右最终的决定。(可用可不用该用就得用)。
3.日常管理对细节的要求不彻底(不用怕,出了事用点药就过去了)。
4.对疫情过与敏感,感性经常左右理性,导致有时用力过度,损害鸡群的生产性能。(外面又闹病了,一定要想办法用药防住)
这样的思维习惯导致我在过去的生产中闹过很多很黑色的幽默囧事。
第6批20110926批,用过一个神药,药厂的业务员宣称治温和型流感的,说可以迅速控制死亡,治不好不要钱。那批鸡是我第一次和H9N2正面交锋。那东西很牛逼,死难喝(36小时没喝掉当天的药),喝了一点(控水硬靠着糊弄鸡宝宝们喝了点)它们就发疯了,亢奋的吓人,直往梁上飞,人进去连活都没法干。当时我硬压着饲养员饮,把饲养员疼得都忍不住哭了。煎熬了一天半实在受不了了,停掉冲水线饮了一晚上葡萄糖鸡群才缓过劲来。结果是那栋舍损失了5吨肉,至今依然记忆犹新。
后来那个业务员跟我说,他们调整了组方,已经好喝了,但是有那一次痛苦的经历打死我也不会再选择同类产品。当时那是个比较新的产品,确实有鸡场用它控制住了鸡群的死亡,有一段时间卖得还挺火,但是只要用过的和没用的出完鸡一算账,一般后悔的都是用了的。当然也有人很长时间一直坚持在用的,这也是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能闹明白的。
市场上有这么一大类产品,对某一方面的病症(比如腹泻 花斑肾 气囊炎 支气管栓塞)确实有比较明显的改善作用,而且厂家都会宣称是秘方,不管你怎么问他们都不会透露多少信息,但是都吆喝自己的药是特效的。我用过能在24小时内把粪便变硬整成型,止住腹泻,但是死亡没有明显变化,出栏料肉比奇高的肠道特效药。也遇到过能在36小时内搞定花斑肾,减少死亡,但是用过后鸡群腹泻极为严重(有时会在解剖发现花斑肾差了,但紧接着就会爆发很严重的大肠杆菌,且往往都是超级耐药的,几乎找不出敏感药),常呈喷射状腹泻,饮水量会迅速飙升,代价是卖完鸡鸡粪都没法出,倒贴钱都卖不出去,当然料肉比可想而知也低不了。而治疗气囊炎 支气管栓塞的,有时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减少死亡,但是死鸡少了,鸡却不长了。往往这类药用上后鸡群都出奇的亢奋,满棚乱窜,厉害的不是不要命似的往人身上扑就是拼了命的往梁上飞,场面让人极为揪心。还有的用着可以少死点鸡,一停药死的更要命。这些药我只要接触一次,立马放入黑名单,不管业务员告诉我他们做了怎样的改善我都不会再用。这些还要请老师和高手们给分析分析,因为一是他们不会告诉我那些药里都有什么,二是我的学识有限始终没整明白。想必论坛里的老司机也有类似的飙车经历,请多多赐教。在这里一并谢过。
我一直对自己的药理和病理比较自信,挨揍最惨的都是用力过猛的时候。36批鸡每批都或多或少会因为用药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是药三分毒,越认为安全的反而越不安全。贩了几年年毒也让自己毒入骨髓,深受其害。无论化药 中药 生物制品都有其自身的先天性缺陷,在当前食品安全的要求下,我们不刮骨疗毒早晚会被逼入绝境。
说实话,无论地区差异与规模差异,疫病都是我们一线生产者每天脑子里都要想的事,而与之相关的药物也是我们每天都会考虑的。
无论我们有何种差异,只要是鸡民,我们为了保护我们的鸡宝宝都会需要药物来做一定的辅助。
但是我希望我们把药物放在我们为了保护我们的鸡宝宝所要做的各种工作的最后来考虑。
事实上,药物在我们的鸡宝宝的一生中能起的作用和价值和它们在生产成本中所占的比重差不多,有时甚至不到,更有时可能会让我们的其他工作的成效大打折扣甚至毁于一旦。
如果我们夸大了药物的价值,我们会种下很多恶果。用药就得花钱,但它们不一定会让我们的鸡宝宝舒舒服服的多长肉;我们遇到问题就先想到药,那么很可能其他需要干好的活就容易忽视;我们不认识药物的缺陷,我们就有可能成为疫病的帮凶;如果我们不认识到药物在一定程度上玷污了我们鸡宝宝的纯洁,那么我们的消费者就不会改变它们那些顽固的意识,那么我们的鸡宝宝就太冤枉了,因为它们本来可以更值钱的,但是滥用药贬低了它们的价值。
我们不能否认药物对我们生产的帮助,但是我们不能不去努力摆脱对药物过分依赖的恶性循环。我们鸡民的生态很尴尬,因为我们都知道都不想用药,但是为了保护我们的鸡宝宝我们有时不得不用。可是正是因为这“不得不用”让我们的处境越来越尴尬了。
为我们服务的好心的同志为了帮助我们保护我们的鸡宝宝,在很努力地做着他们尽可能能做到的最好。但是事实是,有一天他们也会很尴尬,因为他们的努力总是在越来越严重的疫情面前显得无能为力。
真的好希望我们可以回到从前,没有超级耐药大肠杆菌为首领的各种超级细菌,没有各种变异的病毒。但是事实就在那里,该怎样就怎样,我们除了叹息和哀怨真正得到了多少帮助。
同学们 同志们 战友们 我们的鸡宝宝需要我们保护它们的纯洁,需要我们还它们清白,因为它们很冤枉。
它们需要我们的保护,所以我们要加强学习,那样我们才能为它们做更多它们需要我们真正要做的事。
它们需要我们的保护,所以我们得先让威胁离它们远点。生物安全工作我们做的越多越细越彻底,才能让威胁离它们更远,这需要我们所有人真的认清并共同努力,否则我们会更尴尬。
它们需要我们的保护,所以我们得先干好自己的活。不然我们自己都在威胁它们,那么我们的保护就有点不够真诚,而尴尬就是活该。
它们需要我们的保护,我们就要尽可能看到威胁。地区差异规模差异是事实,但是未来的发展仍会继续,所以威胁也会更严重。我们看不到或者认不清,有一天就可能万劫不复。
它们需要我们的保护,我们就要满足它们的需要。它们的需要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总是认为做不到,努力了才会真的知道做到做不到。
它们需要我们的保护,我们就得不断强化生产中的各种细节。事实上大家似乎都很明白需要做哪些强化,但是你真的去做了吗?!!
最近两三年疫情越来越肆虐了,这在密集养殖区表现尤为突出。伴随而来是各路神医和各种神药,我们不否定药厂的同志为我们的付出,但是我们自己的成败都是我们自己左右的,尽管这话有时有点不着调,但是至少我们要尊重常识,否则背离常识很危险。我也曾经自认为是一方神医,曾经认为自己没有治不了的病,但是对药物的迷恋让我屡遭痛击。我们很需要向过去最初的那些老鸡民学习,比如鸡懂事大哥,他们都在做着日复一日的坚持,把常识无限期无怀疑重复重复再重复,简单彻底执行-----不断强化管理 适度合理用药。在我们公司内部,养鸡养的最好的那些同事,几乎都不是兽医出身,有的是兽医出身但都抛却了传统的兽医思维。
我们是鸡民,我们可以不懂兽医,但是我们不能不研究饲养管理的各种细节,而且事实上他们也在替我们做着我们日常生产中需要涉及到疫病和药物的那些工作,而我们要做的先是干好自己的活,然后结合自己的实际需要,把他们的好成果拿来给自己帮帮忙。
希望大家积极分享并讨论这方面的经验或分享各自的体会,毕竟这些问题在我们的日常生产中都是很难回避的,早有准备比亡羊补牢强。也希望提供相关服务的同志介绍各自的战斗经验,因为真正的好产品不推介会被药海吞没的。更希望养着鸡的同学发表各自的意见,大家集思广益,从各种细节入手来应对问题,一起努力,好好干活,努力活下去。
农民王志刚 2017年6月16日 夏至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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