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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人吃罢饭便撤了，剩余起哄去K歌。她望了他一眼，他没看她。她觉得他变了。油嘴滑舌，贫嘴不断。但他刻意回避她的目光，由此，她知道，他在演戏，约她，她没有同去。他刚出KTV便有来电，是她。
这个冬天，没有寒意，加上不习惯KTV里的环境，他感觉有些燥热。掏出烟叼上，三臭赶紧把打火机点着凑过来，口齿不清不怀好意笑问：“谁、谁电话？”他顺手挂断揣进兜，大嗓门道：“你嫂子呗，能有谁！” 刚打着摩托，电话又响。他晕乎乎把听筒贴近耳边。 学校外的铁路上，多少次他们在这里结伴走过。他一屁股坐到铁轨上，仰面朝天。远处万家灯火，星空不甚分明，加上眼睛近视，凌乱星斗忽明忽暗，想想同学们都混得不赖，他想起自己的潦草人生。大约有五分钟的样子，她才款款坐下，斜欠着身子，上身直的有些僵硬。 不远处学校里下课铃声响了，他俩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20年过去了，如今他的女儿也在这里上学，因为早恋被老师叫去谈过好几次话，他突然有些理解当初她父母的无情。 许久，她轻声问：“真喝多了吗？” “没有。”他干脆道。 “那是你变了？”她接着问。 “又有谁没变？”他沙哑道。 顿了一下，她柔声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他忽然睁开那双不再澄澈的大眼睛笑道:“很好。”他坐直身体，透过模糊灯光望过来，神情怪异地盯着她的脸:“失望了吗？你想说什么？是想站在优越者的角度给予同情？还是寻求向一个弱势的男人忏悔？”他喷着酒气一吐为快。 “刚子！”她猛地站起身，苗条躯体瑟瑟颤抖。刚子似乎并不为所动，果断地起身就要离开。她哽咽厉声道:“刚子！你还是个男人吗？二十年了，你的心竟然还记恨着！你只记恨着二十年前的一切，有想过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吗？你以为家境殷实有房有车便是幸福吗？”刚子站定了，燃起纸烟深深抽着，却不回头。 忽然，一双温柔手臂从后面拦腰抱过来，两团温软紧紧挤压在后背。她泣不成声恳求:“原谅我吧，我知道你心里苦，原谅我好吗？”刚子闭上眼睛，往昔那些阳光般的美好日子如同光影一幕幕闪过，那些年炽烈纯真的情感啊,一切都过去了。刚子只觉得心头有无以言传的苦痛，两行泪无声滑落下来。好久好久，他松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拭干她的眼泪，轻声道:“走，我送你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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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7 20:32:03
发表于 2015-1-7 20: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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