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的大爷

鸡祥如意1 · 发表于 18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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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当空，已近中午，集市上人已寥寥无几，我发现一个老大爷坐在街边，面前放着两捆捆的整整齐齐的豆角，他黝黑的脸上皱纹纵横，热切地看着每一个路过他的人，希望成为他的顾客。
我走过去，‘大爷，豆角咋卖的’
‘’就这两捆了，给三块五吧＂他说
我给了他三块五，他竟然只收了我三块说，零头不要了，给三块吧。
   我好像明白，大爷没要零头的原因，乡间都有讲价的习惯，摊主也就比心里价位多要出点零头，遇到砍价的顾客不博人家面子，而遇到不砍价的，大爷又觉得心里过不去，所以就主动不收那多要的零头。
   我觉得大爷也挺有趣的，就问他＂大爷多大年纪了＂？
   ＂七十八了‘’他说
   ‘大娘呢，多大了’我又问
   ‘’他死了‘’大爷说‘’今天死了四天了＂
＂什么，大娘死了四天你就来卖菜，你心也太大了吧大爷‘’
   看着大爷漫不经心的说话，还以为他是开玩笑，可是有谁能拿自己的亲人生死开玩笑呢。
   大爷把手一摊，‘不卖咋整，明天来卖菜就要蔫了，没人要了’
大爷说的也有道理，难道他没有孩子吗，我又问，‘’大爷，你几个孩子啊＂
   ＂就一个儿子‘’，大爷说，‘’也是打工，还顾不过来自己一家＂
太阳已升到正空，旁边有一家拉面馆，我也饿了，想到大爷也没吃饭，也想跟大爷聊聊，就对他说＂大爷，没吃饭吧，咱们吃点拉面吧‘’
   大爷赶忙推辞，＂不了，不了，家不远，回去自己做点＂
   我拉住他＂大爷，今天我请客，咱们就简简单单吃点‘’
   大爷挣脱不过，见我是实心实意，也就跟我去了，我叫了两碗拉面，给大爷倒上茶水，我们就攀谈起来。
   大爷说‘’老伴身体不好，他种了几分菜地，都是老伴给摘下来捆好，他再拿到集上卖。
我说儿子不给你钱吗，他说儿子负担也很大，原来是养猪的赔钱了，还有贷款呢，现在给人家打工，我自己种点菜够自己用的，年纪大了，胃口不行，也吃不多少，要不有病有灾的，也花不几个钱。
我好奇地问老伴怎么死的，大爷说，‘’热死的＂，＂怎么会热死呢，家里没有空调吗＂？
大爷说＂那东西喝电呢，谁用的起，家里有电风扇，哎，也怪我，我那天出来卖菜，中午卖完没有回去，天热了，我去理发店剃剃头发，理发店开着空调，屋里很凉快，我就在那里多乘了一会凉，回到家喊老太婆也没人答应，以前有时候回去晚了，她都是做好饭在外面的树荫下坐着马扎等我，那天铁皮的门也关得死死地，喊也没人应，我就觉得不对劲，推开门一看老伴歪倒在床上，一摸身子都凉了＂说到这大爷转过身去，用手去抹眼睛，一会转过身来，我发现大爷眼圈红红的，湿湿的。这时候服务员端出两碗拉面放到我们面前，我说大爷别提过去的事了，咱们吃面吧，我搅拌着碗里的面，想着大爷的晚年的生活，这不就是千千万万农村老人的缩影吗，我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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