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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肉的问题与素食问题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这个天字一号的问题,多少年来一直困扰着世界各国的政府与民众。吃不饱的时候如此,吃得饱的时候如此,吃得饱还要吃得好的时候仍然如此。 这里所说的问题肉,就是个不算小的问题,而与之相关联的素食也是个问题。吃肉,吃素,都是各有各的问题。 有调研报告显示,民工食堂、大排档、夜市摊等是缺乏检验检疫证明而来历不明、存在安全隐患的问题肉、超期存放的僵尸肉等劣质肉类食材的主要消费市场。据有关机构对全国35个大城市的106个县市场的肉类食材及餐馆酒楼的肉类菜肴进行的调研显示,问题肉在县级以下市场普遍存在。由于占据我国总人口70%左右的县级以下城乡地区目前仍以消费热鲜肉和解冻后的冻肉为主,很多肉品是不符合食品安全规定的。而在我国大中城市,此次调研显示,近90%的餐馆的肉类食材没有检验检疫证明,而95%的餐馆因成本原因不愿采购大品牌或当地知名品牌的肉品。 近年来出现的“注水肉”、“注胶肉”、“病死畜禽肉”、“私屠滥宰肉”、“香精肉”、“走私肉”、“僵尸肉”等使得很多场合的肉类菜品营养和口味出现下降,也对消费者信心打击很大。可以不夸张的说,只要在外就餐,那国民中的绝大多数都或多或少的消费过问题肉。 可是,这样的说法,街边众多的大排档、夜市小吃摊并不认同。有位大排档业主说:“我就不服气,检验检疫证明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开张单子、往肉敦儿上盖个章吗?我亲眼见的,就是现时现场办的,没见检什么疫呀!” 话说到此,笔者回想起件事,多年前,笔者负责押车运送种禽公司的鸡苗,途中遇到动物检疫站的检查,车给拦下来后检查的人说,你的鸡苗没有检疫证明,不能运输更不能外销。我说昨天我们去找有关部门索要检疫证明了,说是暂时没有票据,让等几天,可雏鸡孵化没法等,到日子就出雏,我们怎么办?检查的人说,今天有检疫票据了,可以开给你,你这车装了3万鸡苗。按每鸡五分收检疫费,给你开具检疫证明,你交1500元,我就放行。我问,你凭什么检疫?设备?仪器?试剂?谁料对方一横眼,说,我就凭眼看!我看合格就合格!我说,那禽流感、鸡白痢什么的,你都看得出来?这时,司机朝我使眼色,意思是咱们耽误不起,鸡苗很快就捂出汗来,热应激窒息,非死一大批不可!于是,只好以不方便说的价格交钱,并许诺回来再请客,才算了事。后来,我们又以不方便说的价格“请回”了几本检疫证明,以备不时之需。事实上,种鸡孵化场拿到盖好章的整本连册的检疫证明以后,是可以自己填写运输鸡雏数量的,多少都是自己填,而自己也并不检什么疫的。 还有啊,也是笔者曾服务于养猪场的个人经历,国家明令禁止私屠滥宰,可是,建于农村的几千头存栏量的养猪场总得要跟周边地方势力搞好关系不是?搞好关系的选项之一就是就地取材不是?每年的八月十五、阴历年,咱猪场总得宰几头鲜活的健康的肥猪,捡着好肉送给村长、乡长、科长、所长“意思意思”不是?这问题就来了——就几头猪还得拉到专门的指定的合法的屠宰点去宰杀分割?去检疫盖章?费那个事干嘛!村里原本就有干这行的手艺人,笔者曾经几次押车送猪上门屠宰,这自然要给人家留下猪头猪下水作酬劳。这猪头下水当天就卖给村里的小饭馆了,这算不算问题肉?算,但此问题非彼问题,而乡镇干部们也并不以此为忌。私屠滥宰的界限大约是禁止病死猪流入市场或饭馆,但这里的检验检疫伸缩性可大可小也就不言自明了。至于猪贩子的运输车辆,那是检疫证明走到哪儿随身带到哪儿。 通常,像市场上问题肉的问题曝光以后,媒体大多质疑说,现在的问题是,谁来督导纠正?光有调查报告是不够的,问题曝光后,那个部门是主管?查禁力度如何?怎样让消费者相信?这是建立在检验检疫合法合理又符合科学技术规范的基础上的发问,这发问无懈可击。可是,检验检疫本身需不需要质疑呢?问题肉是个技术规范概念模糊的提法,操作的路径也许太深,也许太浅,浅的让人不当回事。从另一角度说,大排档是民众尤其是年轻民众的主要饮食消费场所,是“平民档”,就目前的实况看,恐怕问题肉的问题不会很快就没了问题,因为年轻的民众自身就不把这当回事。你不当回事,谁还下力度查禁?这就给问题肉以可乘之机。 一些大都市的人时兴过年的时候开车到周边山区县购买一年生长期的土杂猪,现买现杀,拉回去几家分割。这类猪肉被认为是原粮杂菜喂出来的,口感鲜美,不含激素,没有药残;吃了一年“那什么”的肉了,大过年的,还不搞点干净肉吃吃?可是这类肉,有检验检疫证明吗?谁给盖检疫合格章?城里人崇尚自然、绿色,还讲究节假日到郊外去吃农家饭——柴火灶的大锅烙饼,玉米碴子山药粥,小炖肉。这小炖肉的食材就不是检疫合格后的自产自销,只能依靠集市购买。据了解,在旺季,按农村五天一个集算,就得提前买足冷藏,以免供不应求。这集市贸易的生鲜肉类,盖不盖检疫章?所盖的章真实有效吗?大家都心知肚明。再有, 据笔者的职业阅历,孵化场孵出的商品代蛋雏鸡的1日龄公雏,有一部分是给一些冷库买走的,这种公雏被扒皮、去内脏、压扁、速冻成箱,由冷藏车送往长三角地区的大餐馆,作为叽叽喳喳满天飞的麻雀的替身,就变成了当地脍炙人口的特色菜“炸铁雀”。这道“炸铁雀”的食材,肯定的说,是没经过检验检疫的。 那,就给他来个干脆素食得了,你有问题呀,好,老子不吃你!可问题又来了,先别说荤素的口感偏好与习惯,单就健康说,素食还是肉食哪个更益健康更益长寿? 这是一个素来有争议的话题。有个英国生物学家撰文阐述自己的观点,认为,健康长寿的基因影响不超过30%,更重要的因素来自环境,包括饮食。而在美国的一项涉及大约10万人的追踪调查显示,在为期5年的研究期间,素食主义者死亡率低于肉食主义者,男性尤其明显。还有一些大型研究或综合分析也显示,少吃肉,更长寿,不吃肉,益处更多。当然,并非所有相关研究结果都一致,但显而易见的是,素食有助降低罹患Ⅱ型糖尿病、高血压和某些癌症的风险。 那是否就可以得出结论:不吃肉就能活得长更健康?科学家说,不行。研究也好,调查也罢,都是饮食生理层面级实验,或者分析现有健康数据,或者征募志愿者观察一段时间,得出的结论都是某些举措与寿命之间的关联,而关联并不等于因果。健康和长寿还与环境、生活方式、心理素质等因素有关。 还有研究显示,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素食并不利于健康,比如影响儿童生长发育,影响病后康复,容易罹患与贫血、低血糖等有关的营养代谢病等。而据近期的一则媒体报道是,一名素食主义网红死于饥饿。据介绍,这名俄罗斯素食主义网红在过去的7年只把菠萝蜜和榴莲当做主食,这种多年只生食水果的极端生活方式导致她死于饥饿。原因很明显,只吃纯素饮食导致身体机能下降,虚弱不堪。 还有人认为,素食并不比肉食就一定“干净”,素食品照样有化肥、农药、重金属、激素、防腐剂污染,有的甚至比问题肉还严重。比如,许多非肉类的罐装、瓶装、袋装食品和调味品含有的防腐剂就比肉类特别是生鲜肉要多得多。不吃肉,不吃问题肉,只能不遇见吃肉和吃问题肉的问题,不吃肉给肠胃留出的空间一定会让素食品来填补,因此吃进去的药残、有害添加剂说不定比吃肉还多呢!并不能规避食品安全风险。由这里,又引出问题肉的又一值得怀疑的问题,那就是,时下调查的所谓经过检验检疫的、来历明确的、没有安全隐患的生熟肉食并没有包括药残激素不良添加剂在内,这里的安全是专有指向的,不全面。 由此可见,人的健康和人的饮食这个关乎生命科学的问题一直是个问题,也一直是在许多人看来没有解释清楚的问题,你说它技术含量很高,就是很高,你说它不怎么高,也确实挺平常,日常饮食,平民百姓,几千年来一向如此,你道古代就不吃僵尸肉啊?也吃。北极圈的爱斯基摩人世世代代吃的冻肉有储存超过几年的习惯。只是,古代没有现代这么多饲养动物跟动物疾病,也不可能有什么药残,自然也用不着什么检验检疫。现代人的困惑在于,科技越发达,知道的越多,越茫然不知所措了。吃肉,吃素,哪个更好搞不清,哪个更安全搞不清,哪个没问题搞不清,怎办呢?对于老百姓来说,就这么吃吧,这样的难题,交给肯负责任的官员当成问题去苦恼吧,反正他和他的家人也得吃不是? 2023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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