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

鸡祥如意1 · 发表于 2024-1-7 10:2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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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懵懵懂懂的年纪，虽然知道学习的重要，但就是厌倦了上课的铃声，学校在我眼里就是是非之地，若不是万不得已，真的不愿意走进课堂，那时候最爱听的就是老师的一句放学了，更爱听的则是明天放假，这话一出，欢呼雀跃的不止我一个，全班同学那个高兴劲，让课堂登时沸腾起来。
   那时候感兴趣的就是跟同学打闹，调皮捣蛋恶作剧，更喜欢看一些课外的读物，看课外读物被老师发现了是要被没收的，有时候就藏在课本后面偷偷的看，虽然有的书看的一知半解，但书本却展现出来另外一个世界，
   我有喜欢抱怨人的天性，我总是把荒废学业的责任怪罪到老师身上，一说这话，父母总会不满意训斥我“人家怎么学习好，你怎么就学不好”
   他说的那个人家的学生名字叫跃进，他有个哥哥叫文革，听老人说他的父亲是当年的造反派的头目，后来出意外去世了。
   跃进是个脑瓜聪明的学生，他涉及的课外读物非常广泛，他哥哥是大队部的一个成员，大队部订阅了好几种报纸书刊，跃进就带到学校给我们看，有一次他拿的杂志上有南京大屠杀的画面，几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被黄包车夫拉走，当时我并没有感受到鬼子的凶残和女人的悲惨，只是对第一次见到女人一丝不挂的身体所震撼。
   那时的学校就在村庄里，下课的空间跃进拿着从黑板地下捡来的半截粉笔，在村民新盖房子的墙壁上写字，而当他写了一句满足性的需求都让我们笑的喘不过气来，他更是得意洋洋，似乎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虽然大家都似懂非懂，但是那时候人们的思想还相对保守，能写出这种话来的绝对是个奇葩，那个上纲上线的年代过去还不是太久远，写这字的坏分子肯定会要被揪出来，那家房屋的主人是个结婚没几年的青年，为了找到嫌疑人他煞费苦心，审问了一个又一个常去那里玩耍的同学，当然没有一个会承认，他看到我一次就问我一次，后来干脆耍起了阴谋“人家二蛋说是你写的”当时我又不傻，知道他在诈我，我就说“你看那字跟屎壳郎爬的似的根本不是我的字迹”“你说不是你那到底谁写的”我看到他哭笑不得的表情真不想搭理他，我更不会出卖跃进，我说爱谁是谁，反正不是我写的，说完起身就跑了。
   那行字在他家墙壁上保留了一星期左右，一天晚上跃进偷偷的拿出讲台上的黑板擦去擦掉了，要不然那家主人还不肯罢休。
   时过境迁，原来那个房子拆了又建了个新的住宅，年轻的主人也鬓发斑白，原来的学校也搬到了村庄外面的教学楼，破败的平房卖给了一个大户人家，而那个小小年纪就写出满足性的需求的跃进，这一辈子竟然连个媳妇也没有娶上，他的老母亲七十多去世，他才三十多岁，没人做饭懒惰的他就四处打听有红白喜事去吃人家的剩饭，四十多岁的时候见过一次蓬头垢面的他，我跟他打个招呼，他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欲言又止，然后转过身就走了，后来听说村里把他送去养老院，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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