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中小蛋鸡养殖场户的苦乐年华：那些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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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不如出外打工？
毕竟是春天到了，到处洋溢着万物复苏的迹象，道路两旁的杨柳在捱过漫长的隆冬之后，也开始吐绿，显示出它顽强的生命力。温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刚刚苏醒的麦苗之上，借着温柔和煦的春风，宛如湖面上泛起的一道道波纹，次第地舞动着腰姿，此起彼伏，给忙碌的人们增添了几分惬意。
齐庄一边倚靠着鸡场的铁栅栏大门，一边在看着前来送豆粕的货主把一包包的豆粕卸到仓库里。嘴里还不时地念叨着：怎么豆粕价格又涨了？
齐庄可算是当地一位尽人皆知的老养鸡户了，他的鸡场就设在衡水市桃城区赵圈镇的东齐村村外，距离一条柏油马路不过百米，除了鸡场的南侧有家当地人开办的小企业之外，四周环绕的都是成片的农田。虽然说不上环境优雅，但对于养鸡人来说，这里已算得上是一块“风水宝地”了。因为远离村庄，少了些许的嘈杂和村民的造访。
屈指算来，从1992年至今，这个鸡场已经伴着齐庄走过了18个年头，他本人也从一名朝气蓬勃、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步入了中年。当初，齐庄是从饲养几百只蛋鸡起步的，如今他的养鸡场的存栏量也已经达到了5000只左右。虽然规模还不是太大，但那毕竟是靠自己勤劳的双手一步步滚动发展起来的，因此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和自豪。
讲起这些年的养鸡经历，齐庄说，在2000年之前他还是靠养鸡赚了不少钱的，可自从2000年以后，就每况愈下，几乎没赶上多少好光景，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则用“惨淡养殖”太贴切不过了。最好的年头当属2007年，那一年他养的这几千只鸡每只鸡的利润达到了十六七块钱。而最惨的时候就发生在去年，一场疫病让他一下子赔了8万多，“几天的工夫就从8成蛋一下子跌倒了1成还不到，虽然经过紧急的预防和治疗，蛋鸡的产蛋率最终又恢复到了50%左右，但我还是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当然这其中也有市场不景气的原因。”事情已经过去了近半年的时间，但再提及当时的境况，齐庄的心里还是有些伤感，“按照我个人的估算，这一轮低谷已经持续了将近两年半了，鸡蛋的价格也该抬头了，可如今还是见不到一丝回暖的迹象。现在的饲料价格可着劲地往上蹿，可鸡蛋的价格却始终不见抬头。豆粕价格已经涨到了3.06~3.08元/千克，玉米价格也从十多天之前（即3月底之前）的1.74元/千克涨到了目前的1.80元/千克。俺们自己配制的产蛋鸡饲料成本都已经达到了2.26元/千克，而目前的鸡蛋价格（批发价）却仅有133元/箱（22.5千克），还不到3块钱一斤。目前我养的鸡已经到了产蛋后期，产蛋率在82%~83%，如果是在产蛋高峰期的话，兴许还能多赚一点钱。”齐庄所指的高峰期是在产蛋率达到90%以上。
齐庄向记者大致算了一笔账：
在这5000只鸡当中，有4000只鸡是去年的4月1日进的鸡。
按产蛋率82%、每千克鸡蛋16枚计算，则一天产蛋4000×82%÷16=205千克。按目前的鸡蛋价格5.9元/千克来计算，则一天收入205×5.9=1209.5元。
每天的饲料费用：4000×0.12×2.26=1084.8元
这样，如果不计人工、水电、兽药和疫苗等项开销，每天的收益也只有160元左右。好在养这几千只鸡用不着雇人，省去了不少的人工费用。
齐庄进一步介绍说，从进雏鸡到开产，算上鸡苗、饲料、兽药、疫苗等项费用，大约在每只鸡25元左右，而按正常情况下，一只淘汰鸡能卖到12~13元，这样前后算下来还要亏12元左右。“一般蛋鸡从开产到被淘汰，产蛋期能达到一年左右的时间，但这其中产蛋率在80%以上的时间只有半年，而按目前的行情，如果饲养的蛋鸡产蛋率在80%以上时达不到8个月以上，那就得亏本。”齐庄向记者介绍，“说起来，真的不如出去打工合算，在我们这里，一个小工一年还能挣个一两万块钱呢，而且还不担什么风险，也不需要什么本钱。”
好在齐庄的养鸡场没有什么租金，一年下来只交付200元的土地使用费就行了。“1992年我开始养鸡，当时还在衡水市人造板厂上着班，而且那时候养鸡也赚钱，所以感觉压力不怎么大。但从2004年下了岗就不一样了。不仅这几年通过养鸡没赚到什么钱，而且还一直自己承担着养老保险费用，每年需要支付4000多元的保险费用。”
“这些年来，我就是这么硬扛着，在别人看来，都以为我这些年养鸡赚了不少钱，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的儿子今年都18周岁了，可是现在连房子都没有给他盖起来。我真巴望着鸡蛋的价格早一天涨起来，再让咱们养鸡人牛起来，扬眉吐气一回！”
李天区，河北省永年县六星鸡场场长。从1994年养二三百只蛋鸡算起，他已经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16个年头。目前他的蛋鸡存栏量在5000只左右，分三批鸡，其中400日龄左右、产蛋率在85%左右的鸡有1800只左右，他说这部分鸡现在多少还有些利润，而另外的2000只鸡已经养到了560多天了，产蛋率只有77%左右，几乎不赔不赚。
李天区说，他附近的养鸡户大都从当地的一些种鸡场进购鸡苗，在他的周围一些养鸡户所饲养的蛋鸡产蛋率在8成以上大约维持在8个月左右，但很少有达到9成的，一般最高峰时只在88%左右。“去年养鸡大部分都没赚到钱，但也没有赔钱。在2006年的那个时候，后六星村存栏鸡在30多万只，但现在已经剩下了十几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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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不赚钱，孰之过
毋庸置言，上面所介绍的不过是记者随机采访到的两家养鸡场，并非代表目前北方地区蛋鸡业的总体情况。
那么从河北乃至北方一些省份来看，按照目前的养殖成本和鸡蛋市场行情，究竟目前的养鸡户还有没有利润？与其他的行业相比，现在养鸡到底还划不划算？在近期召开的河北省蛋鸡发展战略研讨会上，河北省畜牧兽医局副局长刘肇清对此作了比较详细的描述。他说，近年来，河北省的蛋鸡养殖一直是在高成本、低效益下运行，饲养成本居高不下。2008年3月份数据显示，主要饲料原料的玉米价格为1.70元/千克，2009年上半年上涨到1.76元/千克，涨幅为3.52%，目前已涨到了1.94元/千克。豆粕价格在2008年3月份时是3400元/吨，而到了目前，已经上涨到3600元/吨，涨幅在5.88%。另据部分稍具规模的养鸡场的老板反映，每个饲养工人2008年的月工资为800元，目前为1100元，增幅为37.8%，水电和兽药等价格也有一定程度的提高。而目前的鸡蛋价格却一直在低位运行，目前鸡蛋批发价5.8元/千克，与2008年全年平均价格6.4元/千克相比下降了0.6元/千克，降幅为9.38%。初步测算，鸡蛋价位在6.6元/千克为养殖户的盈亏平衡点。照此计算，绝大多数中小养殖户不堪重负，处于亏损状态。
当然，在记者的调查中，也发现尽管近两年蛋鸡行情一直不是太好，许多养鸡户选择了退出，但也欣喜地看到，这其中也有不少的养鸡户心态非常的平和，即便是在鸡蛋行情处于最低谷的时候，他们也表现出异常的冷静。
在距离齐庄的养鸡场二十公里左右的衡水市桃城区赵圈镇新于唐村，记者见到了养鸡户唐新志、赵丽芹夫妇。今年36岁的唐新志从事养鸡业也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在与他们的交谈中，记者分明看到的是他们从内心深处所迸发出来的乐观、豁达和自信。他们的鸡场现存栏15000只蛋鸡，其中有5000只鸡已进入高峰期，产蛋率达到了94%左右。
尽管在一些人看来，去年的行情很是一般，但唐新志夫妇却反映总体上还说的过去，他们那一批鸡一个周期（500天左右）养下来，每只赚到了8~10元钱。“其实去年的这个时候，鸡蛋的价格比现在还便宜。虽然现在看起来行情不是太好，但只要你的鸡不闹毛病，还是不会赔钱的。即便是产蛋高峰期过后的蛋鸡，只要产蛋率达到80%以上，也是有钱可赚的。因为这个时候虽然鸡消耗的饲料较多，但鸡蛋的个头也大了，蛋重也增加了不少。”
河北省馆陶县房寨镇伴导村的养鸡户贾文福在当地养鸡小有名气。今年56岁的他，已经养鸡20多年了。目前他的鸡场存栏蛋鸡3万多只，其中有1万只正处于产蛋高峰期（92%）。据了解，由于去年上半年鸡蛋的价格较低，他所熟知的一些养鸡户大都没有赚到钱，而他却每只鸡获利20元左右。“其实一只鸡一个周期下来纯利润能达到10元钱就划的来。”他说。
同样是在养鸡，同样的鸡苗，同样的市场，而在同一年所获得的效益却大相径庭，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
从唐新志夫妇这些年的养殖经历中或许我们能够找到答案。唐新志向记者介绍说，他们的鸡养到四五个月就可以达到9成以上的产蛋率，而且维持时间总比一般的养鸡场要长的多。当然这与他们平时的精心管理是分不开的。“要想让鸡在整个养殖周期中不出问题，从而获得稳定的收益，我认为以下几点至关重要：一是所采购的鸡苗一定要是正规场家的，不能贪图便宜；二是育雏阶段千万马虎不得。很多人为了图省事，购买的都是现成的饲料，而这些饲料在质量上是没有保障的。赶上饲料原料价格猛涨，一些饲料企业就会偷偷地调整饲料配方，‘偷工减料’，用棉粕或菜籽粕来代替豆粕等，而且还隐瞒着养鸡户，这就会造成鸡的应激反应，而且营养也达不到。一旦饲料营养达不到雏鸡的需求，就会影响到后期的产蛋率；三是即便是行情不好，也不要放松管理，要么改喂劣质的饲料，要么减少消毒的次数等。以为反正鸡蛋产多了也不值钱，倒不如节省点成本下来，殊不知这样很容易导致鸡群体质变弱，对疾病的抵抗力下降，一旦有了疫情，就难逃厄运。”唐新志介绍说，“与此同时，确保鸡在产蛋之前的体质健康和体重要求也至关重要。鸡在产蛋之前如果体重达不到，就会导致产蛋高峰期延迟，这样就会影响到整体的效益。比如我的鸡场一般都能保证在160日龄时达到高峰期，而许多的养殖场却大大延迟。不仅产蛋量要少，而且蛋重也会轻许多。同样的鸡蛋有时一枚会相差8~9克。”
唐新志说，在日常的管理中，必须要做到耐心细致，决不能耍滑偷懒。“譬如，我们每5天就清一次粪，消一次毒，可我们当地的许多养鸡户都坚持不下来。另外，我们还要每半个月挑选一次病弱鸡，并尽快淘汰掉。因为这部分鸡‘光吃不干’，在鸡群里滥竽充数，留着它们毫无价值。”正因如此，唐新志说，他的养鸡场很少有疫病发生，从进雏鸡到开产，也几乎没有什么死淘率。即便是整个生产周期下来，鸡的死淘率也超不过15%左右。
当然，在唐新志夫妇看来，光埋头养鸡还不够，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关注行情的变化和走势。只有随时关注市场行情，才能够通过各种渠道比较准确地把握市场行情的变化，随时制定饲料原料采购和育雏计划，合理调整鸡群结构，不失时机地把产蛋后期的鸡淘汰掉。据了解，每天坚持上网浏览各种技术和市场信息已成了他们多年的习惯。目前他们的一部分产蛋鸡虽然已经到了该淘汰的时候，而且也见不到多少的利润了，尽管目前淘汰鸡的价格已经是达到了近年来的最高价，但他们还一直养着，计划在五一前后再淘汰掉。因为，他们认为，到五一来临的时候淘汰鸡的价格肯定还会涨一些。“到那个时候把这批鸡淘汰出去，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张钧华是河北省沧县杜林镇张庄子村人，当初养鸡的时候，只有18岁，现如今也已经到了44岁的年龄。尽管他目前只养了1800多只鸡，但最让他感到骄傲的是，这些年来，他养鸡从来就没有赔过钱。即便行情不好，也能落个保本。
据了解，张钧华的鸡养到最好的时候，产蛋率在90%以上的时间能够维持十个月左右。“作为养鸡人，最重要的是要向管理要效益，无论是鸡苗还是鸡舍的通风、保温、消毒、防疫和饲料等，都要做好才行。要知道鸡是讲良心的，你管不好它，它也不会给你那么高的回报。拿今年来说，许多地方都出现了温和型的禽流感，这样就造成了鸡的输卵管萎缩，所产的蛋很不光滑，而且产蛋率会出现大幅度地下降。而我在日常的管理当中，就喂一些能够恢复输卵管功能和
增蛋的中药制剂。这样就能够保证鸡的输卵管恢复正常，产蛋率也不受影响。”据了解，别看养的鸡一直不算太多，但张钧华管理的很细心，每天都作记录，写明喂了多少饲料，拣了多少鸡蛋，卖了多少钱等等。在2007年的时候，他的一只鸡赚了40多块钱，当时许多同行都不相信，说他是痴人说梦，在胡吹。但当他把每天的养鸡记录拿出来之后，个个都心服口服了。
“这些年来，我在养鸡行业中摸爬滚打，也摸出了很多的规律，即选在每年的十月份进雏鸡，等到次年的3~4月份开始产蛋，到7月份达到产蛋高峰期。这样一方面是可以保证鸡在产蛋期能够躲避禽流感的流行期，因为禽流感的高发期一般发生在当年的十月份到次年的4月份。而流感主要伤害的就是鸡的卵巢和输卵管，只要鸡在产蛋高峰期不得禽流感，即便是在产蛋前期得过这类疾病，也对输卵管影响不大，因为这个时期还没有发育成熟，对后期的产蛋性能影响不大；另一方面，一般在每年的7月份到中秋节这段时间，鸡蛋的价格都比较高。这个时候如果赶上鸡的产蛋高峰期，就意味着产的蛋越多，所获得的利润也会越大。”
张钧华还介绍说，要想把鸡养好，就要善于学习和总结。譬如在消毒的时候他都选择在中午进行，因为这个时候鸡舍内的气温较高，与外面的温差也不算太大，不容易造成冷空气的侵袭而导致鸡患感冒；而且在冬季消毒时不仅要把浓度加大一些，让喷水量小一些，同时要注意使用温水，这样既可以避免鸡受冷应激，又容易提高消毒药的效果。“我一般两天就消毒一次，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降低鸡舍内病毒病菌的密度。即便鸡得了病，也不那么厉害。如果平时不注意消毒，一旦鸡病来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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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的，确实少了
在记者几天的调查走访中，发现许多的地方都出现了养殖户弃养的情形，空栏和减栏的现象非常普遍，蛋鸡的存栏量减少也在所难免。
张钧华向记者介绍说，目前，他们那里养鸡的已经为数不多了。在张庄子村南约3公里的地方有个孔辛庄，这个村子最多的时候存栏量曾经达到过七八十万只蛋鸡。但目前一排排的鸡舍都已经拆掉或废弃了。“大概全村的养鸡量连以前的一半都不到了。”
离衡水市桃城区东齐村大约1.5公里的地方有个贡家台村，据齐庄介绍，原来这个村有四十多户养鸡的，而现在只剩下了一户。
唐新志也向记者反映，他所在村附近有个小呼庄，以前养鸡的特多，但现在只剩下了一两户。“这些年来，由于行情一直不是太景气，再加上疾病流行比较频繁，所以许多人都没有赚到什么钱，于是对这个行业失去了信心，逐步放弃了。在冀州市堤圈，有一个自动化的蛋鸡养殖场，最多时存栏量在两万只左右，但就是这样一个能自动喂料，自动喂饮水和自动清粪的养鸡场，也已经不干了。”
河北省衡水市大康种鸡场的场长张秋生向记者介绍说，自去年开始，他的鸡苗孵化量就比以前减了不少，而今年与去年同期相比，又下降了三分之一左右。“就我的种鸡场来看，大约有一半的种蛋都转成商品蛋出售了，我真的不想再干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的鸡场就得关门了。”
郭庆，河北邯郸市父母代种鸡场场长。据其反映，他的种鸡场整体效益还算过得去，鸡苗价格能卖到2.4~2.5元/只，种蛋能卖到0.62~0.68元/枚，但这些种蛋和鸡苗并非是靠在当地销售，而是通过一家大型种禽公司把自己的鸡苗或种蛋买走，销往外地。“要说当地，养商品鸡的可比先前少多了，因为现在养鸡不赚钱呀！”
河北省沙河市赛达种鸡场王臣月也向记者反映了他们那里的情况。他所在的明德村在1995年至2000年前后养鸡存栏量能达到70~80万只，但现在还超不过10万只。“在2007年的时候我们在邢台地区销售的鸡苗还不少，但目前差远了。在2007年的时候一枚种蛋能卖到0.7~0.8元，但现在只卖到五毛钱左右（而商品蛋的价格就已经到了3.75元/枚）。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场的鸡苗销售量大约减少了一半。”
为摸清当前蛋鸡存栏量的情况，记者还通过电话随机采访了禽蛋交易市场的一些购销商。他们总体反映近年来鸡蛋的购销量要比前些年减少了许多。河北省藁城市西只甲禽蛋批发市场的张根发经理向记者介绍说，从当前来看，收购鸡蛋并不成问题，但好收不好销，主要是南方人对鸡蛋的消费量小了，而且南方养鸡的也多了起来，所以从北方调运的鸡蛋也少了。即便送到了南方，也卖不上价钱。“去年正月初九以前收购价在145元/箱（21.5千克），一天外运300来箱，而现在只有128~129元/箱（21.5千克），两天也就往外走300来箱。”
藁城市西只甲军山禽蛋经纪服务部的马军山经理从事禽蛋购销已经有20年了。他介绍说，在1997~1998年，这个市场上的禽蛋购销量最大，生意也最红火，最多时一天外运1200件，但自从2000年以后就逐渐减少了。现在每天收购鸡蛋仅有100多件。
河北省邯郸市馆陶金凤市场顺超西鲜蛋购销处的张兰和经理也向记者介绍了它们那里的情况，他目前的鸡蛋购销量跟去年差不多，每天走300多箱，但与前些年相比要减少了许多。
给自己一个坚持的理由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当前蛋鸡市场的低迷？除了鸡蛋在南方滞销以外，目前河北乃至北方诸省份的蛋鸡存栏量到底下降了没有？
其实，从2009年10月份开始，石家庄华牧牧业有限责任公司种禽分公司就一直关注北方地区蛋鸡存栏量的变化，并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蛋鸡市场存栏量抽样调查，从中发现，我国北方地区的蛋鸡存栏量与2007年相比下降了18%。养殖户减少了28%左右（未统计新增客户数量）。从河北省的情况来看，存栏量与2007年相比下降了37%，养殖户减少了44%（未统计新增客户数量）。而导致我国北方市场蛋鸡存栏量急剧下降的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随着饲养成本的逐年增加，单只鸡的利润逐年降低。据了解，现在每只鸡的饲养成本与三年前相比增加了25%左右，而利润下降了近50%。“一个民工出去打工一年能挣3万多元（每年剩余在15000以上），而养3000只鸡如果不得病一年也就挣三四万元。”
然而，有业内人士分析认为，从全国的情况来看，目前的蛋鸡存栏量并没有减少。再加上受国际金融危机等各种因素的影响，南方沿海城市许多的企业破产倒闭，因此大批的农民工返乡，从而使得鸡蛋的消费量骤减。鸡蛋的供大于求，势必会打压鸡蛋的价格。
“我直观地认为，这种低迷的行情还会持续一两年。一是和目前老百姓的消费水平下降有关，他们的生活压力大呀，以前吃鸡蛋还无所谓，但现在不行。你想想，现在的房价居高不下，许多人因为买房子而花去了所有的积蓄还不够，只好降低消费水平。二是饲料成本整体会呈现高位运行趋势。因为国家出台了一系列的粮食扶持政策，不断提高粮食的收购价格，以保护种粮的积极性。可以说，金融危机过不去，养鸡就很难赚到钱。虽然这些年我也通过养鸡赚了点钱，但相对于从事其他的生意来说，还是感觉‘吃了不少亏’，也就是说从比较效益上来分析，已经划不来了。但我之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坚持着把鸡养下去，是有一种信念一直在支撑着我，毕竟人都是要吃鸡蛋的。行情不好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总得有好转的那一天。我对这个行业是充满信心的。”说这番话的时候，张钧华显得很有底气。
“既然把养鸡当作了一条致富门路，把它看成了摇钱树，就要当作一项事业来做，而不是投机行为，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行情好了就赶紧上鸡，行情不好了就放弃。都说有同行，无同利，这说明不管你从事什么行业，其实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对于养鸡人来说，保持正常的心态尤为重要。行情好也罢，赖也罢，但只要你坚持下去，就有希望。正如温总理所说的，信心比黄金更重要。大家都赔钱的时候咱少赔，大家都赚钱的时候咱多赚，这就是我的高明之处。总体来说，在家养鸡要比出外打工享福多了。干嘛要放弃?!”尽管已经养鸡十多年了，也经历了风风雨雨，但唐新志夫妇的意志依然是那么坚定和执着。或许从他们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国蛋鸡业的未来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