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趴玉米”呼唤加快储粮方式改革

猪年

　已经进入4月，吉林12316新农村热线接待玉米价格咨询的数量越来越多，还不时有坏粮和卖难的声音。针对这种不同的声音，笔者近日通过走访和电话询问，对当前玉米储量和存放条件进行了一番调查。
　　4月2日，在公主岭的怀德镇、杨大城子镇、毛城子镇、玻璃城子镇等公路沿线随机走访调查，目标是农民现存的“地趴玉米”和当地的收购机构。我们来到杨大城子镇黑岗子村，一连五六家的玉米都存放在自家小院子当中，这个村子25%的玉米没卖，100%“地趴”堆放。我们进入一户院子，用叉子扒拉玉米堆，堆底有5公分厚的冰，扒一个小坑就见到5穗空玉米穗轴。李彦革家种了4公顷玉米，他说“年前玉米价天天都有新高，寻思再等等，没成想1月份掉价了，年后价也不高，上门收给每斤0.7元，这个价不行”。毛城子的孙万有家正在倒玉米堆，堆底下露出的部分马上化成水，足有3公分。只见堆底有少量的发霉穗，更有大量的空玉米棒和老鼠啃咬的半粒玉米穗。他说，这样堆放浪费也没办法，如果搭玉米栈子就得买木杆子，至少要花500元，还得年年搭。
　　在玻璃城子粮库，收购干玉米每斤0.84元。正遇上长岭龙王村的刘国鹤卖粮签样验水，我们等了一分钟，结果出来了，25.1个水分，每市斤折成0.73元。他一车30000斤，卖了21900元，去掉运费1200元，剩下20700元，折合每斤0.69元，再减去每斤1分脱粒费，净剩0.68元，一车粮比坐家卖多卖600元。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卖粮，运费这么高，他一肚子委屈。他承包了10公顷地，算是种粮大户，只因居住偏僻路不好，在家卖玉米总是被商贩压低价格不甘心。随着气温逐渐升高，现在是不得不卖了。他说早上7点出发，35公里路，走了5小时，路上有几处要用拖拉机拽，所以运费花了1200元。
　　我们走土路到了玻璃城子董家村，3个自然屯我们只到了夏甸子屯，其余两个屯道路泥泞车过不去。村主任隋广民接待了我们。据他介绍，该村以玉米种植为主，每家两三公顷，100%“地趴”存放，目前还有60%的没有卖出。只因路不好，商贩上门收价太低没法卖，一拖到现在，就不再看价高价低了。这样的存放，他算的账是每公顷损失400元，他们村玉米面积是500多公顷，光粮食损失就是20万元。他表示，一个是种植量大没别的办法存放，另一个是当地气候常年比较干燥，农民多年形成了这样的储粮习惯，三是除了买木杆子没有其他可利用资源，但买木杆子农民投资不起，“地趴”储粮就成了无奈之举。
　　也有不一样的。我们在扶余县肖家乡王家村看到，家家门前大堆的玉米堆放整齐，有苫布防雨雪临时苫盖，每家都有300-600平方米砖铺的永久场院。这个村是玉米种植专业村，每家至少种三四公顷，从品种选择到粮食存放都有自己的一套套路。粮食质量好，年年“五一”过后卖粮，村民富裕，村容整洁。同样是“地趴”，结果不同。东丰县拉拉河乡兴隆村潘凤德告诉我们，他自建了玉米楼子。他们村80%的农户有100多万斤玉米都没有卖，年年卖干粮，图的是干粮比湿粮价格高。通过电话对德惠、榆树、九台、农安、吉林、舒兰等地的农民进行调查，他们的玉米还有30%没有出售，其中50%是“地趴”存放。还有一部分电话反映，当地推行的铁玉米楼子只给住在路边的，住在村里的不给。
　　调查显示，吉林省的“地趴玉米”大部分存量在公主岭和农安以西。农民的心态主要有：一是思想麻痹。土地面积大，粮食量大，气候干燥，多年没有过大雪，今年这样的大雪是历史上极少的年份，天气还比较凉，玉米堆还没有发热，他们的紧迫感还没有看出来。二是粮多了浪费点没啥。舍得在产前、产中的种子、化肥、农药方面的投入，不舍得在粮食存放方面的投入。去年他们的生产成本比往年又多了水浇每公顷300元的投入。三是盲目惜售，只知道打听价格，不会判断各路市场价格与自己出售价格的差异，不顾自己的粮食水分和存放条件，盲目等待价格升高。四是盼望政府补贴和推广的“新型粮仓”快普及。
　　尽管各种信息都在告诫农民适时出售，科学存储粮食，但坏粮现象依然时有发生。今年是冷冬和冷春，卖粮一定要打破常规。粮食放坏了，农民少了50%以上的收入，而霉玉米生产的饲料喂动物又威胁动物的健康，从而影响到食品安全。因此，我们给农民的建议是：一要对不同地块、不同品种、不同成熟度、不同质量、不同水分的新玉米，有针对性地采取不同措施。采取上栈子或码趟子储藏，单收单放，分期出售，以避免季节的变化催人卖粮的尴尬。二要选棒脱粒，把虫咬病害的穗选出，单独脱粒，单独储存，以免好次互混脱粒，影响玉米整体等级。三要量力而行，没有晾晒场，千万不要脱粒存储。四要学会判断市场信息，以期货市场、批发市场和港口等价格参考判断行情，以当地粮食收储和加工企业的收购价格减去脱粒费和运输费确定自己售粮价格，适时出售。五要转变观念，重视存储的环节和生产的环节同等重要，别让煮熟的鸭子飞掉。
　　另一方面，我们给政府及有关部门建议，目前被誉为“无形良田”的“新型钢骨架矩形储粮仓”的推广工作，一是速度要加快，力度要加大。二要向偏远的玉米产区，尤其是那些交通不方便的村屯倾斜，而不是路边显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