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老牛

hh小二

                  怀念老牛

     老牛是我小时候家里重要的一员，也是我童年里最亲密的伙伴。近三十年过去了，老牛早已化作了他人的盘中之餐回归了自然，然而它那苍老的身躯和离开我家时那依恋不舍的神情，令我一生都不能忘怀。
       在农村里，作为一头牛，其基本的生存价值莫过于拉车犁地，老牛自然也本分地承担起了这些工作。老牛的力量是有限的，但父亲的鞭策，总能令它爆发出无穷的力量。父亲没有心思去理会老牛喘出的粗气，因为父亲身上的担子也不亚于一头牛。
      只有在黄昏时分，我才会悄悄地牵着老牛穿过村西头的乱坟岗，为它寻找最可口的青草，尽管老牛一点儿也不挑食。老牛吃饱后会和我一起面对夕阳沉思，我读不懂它是否会感慨自己生存的意义。偶尔，它也会转过头来伸出粗糙的舌头舔我的手臂，我就情不自禁地轻抚它宽厚的脖颈，此时我相信我们已经走进了彼此的世界。
      老牛大约每年都会生一个牛犊。小犊子十分调皮，在家里也属它惹事最多，不是把水桶套进脖子弄不下来了，就是在堂屋门口拉下了粪便。我哥喜欢和牛犊在街上赛跑，并且他还时常向我炫耀自己能轻松地追上牛犊。小牛犊最大的毛病就是经常找不到家，他有时候和邻居家的同党一起跑到村东头过夜，害得老牛半夜里卧立不安。当我拿着树枝，在夜色里把牛犊撵回家里的时候，老牛依然在焦急等待。后来我们只能把它关在家里，才不至于每天费力去找它。其实牛犊被关在家里的日子是它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因为它不久就会被卖往别人家，面临同老牛一样拉车犁地的悲惨命运。
        老牛最终还是老了，当它被病痛折磨不堪的时候，它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家里也只能将它卖给屠户，老牛终于被分割成一片片血淋淋的鲜肉和一段段坚韧的牛排。从此老牛身上的价值被彻底榨干了，没有丰碑也没有赞歌。
      而此时父亲也老了。我跟父亲说，我要给牛翻案，为牛歌功颂德。父亲说，你用不着给牛翻案，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头牛。孩子们在院子里不停地欢笑嬉戏着，我顷刻间似乎明白了人生的意义。原来我们真的是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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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鱼郎

佛曰：人生来就是受苦的；耶稣说：人生来就是赎罪的；然后才能进入西方极乐世界或者天堂.............

@旁观者

人于牲畜的区别就是，都会死的，人死后不会被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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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峰

@旁观者 发表于 2024-01-25 09:02
人于牲畜的区别就是，都会死的，人死后不会被分食！

天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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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

才记事不两年的时候，有一天去姥姥家回来的路上，雨后土路湿滑，在一上坡路段，家里的老黄牛使劲力气拉着我们一家四口，坡度最后眼看老黄牛脚下一滑又立马撑住，再用劲全身力气才安全上去。对那个场景至今记忆深刻。如果不是老黄牛强撑一下，就是车仰人翻。
最后，老黄牛也是生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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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

赵德峰 发表于 2024-01-25 09:04
天葬啊

抬什么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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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鹏展翅飞

鲁迅说，俯首甘为孺子牛，看来，人和牛一样生来就是为社会奉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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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

鲲鹏展翅飞 发表于 2024-01-25 09:32
鲁迅说，俯首甘为孺子牛，看来，人和牛一样生来就是为社会奉献的

鲁迅还说过：人！盛世牛马，乱世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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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兽医

小时候我们村的农业社给社员们分大家畜，我一眼相中了一头黄牛，然而需要抓阉，村子不大但也有几十户人家，也许是天意吧，我正好抓住我相中的那头牛了。它到我家已经是老牛了，到家后又给家里干了两年的农活，它的性格特别温顺，刚上小学的我也能随意指使它，我想骑它的时候只要拍拍它脖子它就会卧下，等我骑上去后它再站起来。两年后我们也不种地了，也不用它拉车耕地了，它也老的很了，又继续养了两年，直到它病痛缠身，最终也上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