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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保佑 “富烧香,穷算命。” 国人是相信命运、天意、预兆、运气、风水的,总认为冥冥之中有种无形的不可知的神秘力量在掌控着我们每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人们总是祈求这神秘的不可知力量保佑我们心想事成或平安无事,至少不让我们受到大的伤害。可见人心总有脆弱的一面。这原本是人人都有的“灵魂软肋,”同时,在国人的历史文化积淀中,又有诸多宿命论元素夹杂其中。也就是说,有时候神明们一不高兴就会不保我们,甚至让我们不顺。如: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君子人不与命争。”“乘兴时扁担开花,背兴时生姜不辣”“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脚后根”“人走时气马走膘。”“时来般般顺运去步步难。”“一切都是命。”“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打麻将也要分手气背不背,车牌号、手机号也要避开被认为是不吉利的数字,办红白事都要看看时辰、定定方位,求个吉祥、顺利。 然而,细细地思辨,我们对这大似天般的神秘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好像不大确定,看看全国东西南北中连同港澳台,各式各样的信奉、道场、仪式、求拜,民间传说和民俗,人们的意识深潭内里是泛神论、众神论、无神论的交流漩涡,这不同于信奉基督教、天主教、佛教、伊斯兰教等的人们,人家是听凭唯一的或是统一的天神来保佑,我们是以为包括已经死的人还有石头、地势方位、水流走向、蛇精、耗子精、狐狸老仙儿、地狱阎罗、天庭众仙、菩萨如来以致文字谐音都可以可能可叹可怕的左右摆布我们的。令我们膜拜的,不敢招惹的,保佑我们或打压我们的似乎太多了点。我们得时常警醒自己“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是不行的。 但是,“缘是天赐,份靠人争。”“若不与人行方便,念尽弥陀总是空。”“不信天命信革命。”国人没有消极遁世、清净无为、懦弱等待、不思进取。我们不甘于受命运的摆布,于是就反抗就斗争,就力争改变命运的安排。这在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革命奋斗史上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了。这在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有为有识之士的个人奋斗史上也是有目共睹的了。 时至今日,我们都明白,大多数国人所祈盼的万事如意、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是要靠国家的,既国泰才能民安的。然而,具体到个人,具体到不同时期的个人,具体到个人的不同时期呢?个人人生轨迹的改变,其方式、过程、结果肯定不尽一样,人们认同的主宰命运或控制兴衰的神明(或灾星或劫数)也各不一样,但人们祈求保佑平安如意的心态还是一样的。 按理说,神明们既有保我们又有毁我们的神通,那我们所祈求保佑的,应当是指我们所干之事符合我们的意愿也让神明看着不太坏,还要不惹恼不触动各路神明,当然也最好符合社会法则伦理道德什么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是告诫人不要干坏事的,“劝君莫作亏心事,古往今来放过谁?”这就是说,在我们的民族传统文化积淀中,神明可以发助神力保我们,也可以不作为不保我们,还可以毁我们。干坏事,惹得天怒人怨神明是不保的,还会招致天谴。也就是说,苍天、上天、神明、各方正邪、各路善恶除了保佑我们之外,还负责监督我们,不叫我们干坏事。一但干了,那就要受到上天的惩罚。 可问题是,现在有些人连干坏事干人神共怒的坏事也求神明保佑——据说,某特大盗窃团伙在每次行窃前都要烧香拜佛,祈求保佑他们屡屡得手还不被抓住。由此,笔者联想到了两例省府高官贪污案,都是与祈求保佑有关的。 河北省原常务副省长丛福奎,2003年因贪污受贿等罪被判死缓。有意思的事,此人大肆贪污的钱财大多捐给了各地的佛门寺庙。究其原委,是他经“大师”指点得知自己还能加官进爵至党中央、国务院。这对于当了多年省级副职,一直晋升无望的他,是梦寐以求的。“大师”告诉说,如此晋升是要靠菩萨保佑的,于是,他就平时多烧香天天抱佛脚,怀着极其虔诚的心态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再捐给净地佛门。据说中纪委找他谈话的当天,他回到在北京的住处就跪倒在佛像前不停地念阿弥陀佛,情妇问他怎么了,他说中央找他谈话了,情妇一喜,忙说,是当省长吧?他说不是,是查我。此人被“双规”后,在写交代材料的纸上竟写满了南无阿弥陀佛和佛教治国的“高论。” 广西省民政厅救灾处处长龙志华,2010年被“双规”后交代,他将大肆贪污受贿的钱财用于扩深他家祖坟前的一个小水潭,缘由是“大师”说了,他之所以还没有继续高升至省厅级,是因祖坟前这水潭过浅,要想升官就得将水潭加深扩宽。 我们有理由相信,高官们在入党宣誓时一定是以无神论者自居的,共产党人的歌——国际歌里说——“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我们自己。”可悲可叹的是,有少数如丛福奎龙志华类所谓的无神论者不仅仅是因信仰动摇而变有神论,他们是连自己改信的神明都亵渎!佛门那一条戒规或那家的祖坟风水告诉你要去贪污腐败?!神明和祖上凭什么会保佑你伤天害理为非作歹? 可见,有些人信仰的脆弱性、有些人功利的劣根性注定了他们对信仰的随意性和自我性。现在已经少提唯物论了,唯物论在文革时期曾经被极端过,庸俗过。时至今日,人们不再笃信那种名义上的唯物论实际上的主观主义实用主义和唯意志论,现实生活的急功近利和浮躁的物欲横流可以说又极大地否定了文革时期的打着唯物论旗号的极端说教,人们迷茫了,困惑了,动摇了,于是众神泛滥了。但唯心主义盛行,形而上学猖獗也不是好事!这比信仰缺失更可怕。有的人平时也不信唯心主义,但要发邪财,要包养情妇就变唯心了,迷信了,就祈盼不可知的神明保佑了。在反腐倡廉的过程中,“35岁腐败”和“59岁现象”比比皆是,其中许多人都认为自己是命该如此——不论是贪污得逞还是被查办入狱。贪官们所企盼的只是保佑而绝不会企盼受到监督或惩罚。 有些贪官并不信泥塑木雕精描彩印的神明,却大信特信祖上积的阴德和有形有势的祖坟风水。其实,祈求祖先前人保后人是封建社会封妻荫子意识的遗传,后人为前人选风水墓地然后厚葬不单单是让前人风光体面清净安详,还含有保佑子孙后代的意思。可是,从清东陵到清西陵,据说都是风水宝地的“极品,”可它保了大清江山永固吗?威武雄壮的秦皇兵马俑保住了秦王朝的一统天下了吗?时下的天价墓地能保佑官二代、富二代们永世昌盛吗?还是蒙牛老总牛根生深明大义:他告诫子女们不要贪恋家传万贯财产,古代的例子很多,钟鸣鼎食之家往往是要被人挖祖坟——因为有钱人死后随葬品也是丰厚的。 比较而言,带些唯心色彩的传奇将军许世友的遗言到更显得铿锵有力令人钦佩——他坚持死后不火化,一口薄板木棺葬在老母旁边——活着为国尽忠死后为母尽孝!对照起来,唯心的贪官们应汗颜!唯心迷信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似跪拜实则鼎立在众神和众祖先头上的不屑的子孙们对自己信仰的亵渎和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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